第15章(第4页)
徐王的确是个冷情冷血之人。
她当年能亲手杀掉挚爱的驸马,如今对着自己的独子也没有多出几分母爱。
当她判断萧封观不适合继承皇位之后,便开始当断则断,果决地下了圣旨,要淮南王离京就藩。
从此如无王召,不得随意归京。
此时已是深秋,京郊一派萧条。
沈安裹着大氅站在马车前送别萧封观,即使知道他们终将再会,可心中还是不免抽痛。
萧封观将沈安整个人抱起,向上掂了掂。
“我记住你多重了,若是来年我回来掂着你轻了……”
沈安撑在萧封观肩膀上,低头看他时眼中亮亮的。
于是萧封观后半句威胁说不出口,只得无奈地放他下来,俯身亲了亲那双眼睛。
“一路平安!”沈安说。
“别太想我。”
萧封观最后摸了摸他的侧脸,转身上马离去。
一行人走得很快,沈安站在原地怔怔地站了许久,直到手指冻得发疼,再也看不见远方的背影,才上了马车。
……
沈安收到的第一封信是在萧封观走出十几日后。
那天他在王府书房温书,燕支小跑着过来将信件交给了他,上面盖着萧封观的私印。
还有一匣已经有些干了的牛乳糕。
快马加鞭疾驰送来只需要三两日,可糕点还是不能吃了。
沈安展开信。
念吾妻安,已至荆州境地。河水快要结冰,草木寥落,无景可赏。至淮南漫漫,无事可做,唯念吾妻沈安,天冷可加衣否,夜里寒凉,可还能安枕无梦。
药不能落,要添衣加食,夜里看书不能太晚。
沈安被吾妻二字烫到了,他读完,看向那叠牛乳膏,忍不住送进口中半块,觉得甜丝丝的。
这样的信件每隔十几日便会有一封,最后一封信件是萧封观已经到淮南后写的。
除了惦念之语外,还夹着一支金色的合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