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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0页)

  这是继饭桌过后的第二次问,屋外是焦急等待的众人,屋内却静得可怕,陆熠抬她下巴,蜻蜓点水落下一吻,然后笑了,“你要是肯跟我说真话,我对你不会差的。”

  苏韫怔怔,踮起脚尖同他交缠在一起,唇齿间碰撞,含糊回答:“真的。”

  以往,她盼他兵败山倒,盼他宴高楼落马,如今一语成谶,过往的权与威都将不作数,陆熠身上却见不到那股颓然,一如既往地傲然挺立,大约是君子死杰,苏韫不知道他算不算得磊落,苏韫想,他或许并不是个好人,又或许他权势得来的手段并不光明,可有一瞬间,苏韫竟替他悲悯。

  一如在屋内靠近的气氛,苏韫略过所有人走向他,陆熠有个癖好,新衣服不喜欢他人触碰也不希望弄脏,这是苏韫偶然发现的,方才的汽车尘嚣掀起阵阵的沙土落在肩头,他却没有心思在意,始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所以苏韫代替他整理,好歹是情人一场,即便是走,也该是堂正干净地走。

  她贴近,一头扎进陆熠的怀抱,却什么也没说。

  男人的手动了动,也环上她肩膀。

  很沉,压得苏韫喘不过气,她听见陆熠低沉好听的声音:“苏韫,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会选择押我吗?”

  “会。”苏韫坚定地说。

  “那你最好是压我赢。”陆熠温柔吻了吻她发顶,随后松手,头也不回上了军车。

  车轮滚动,尘土飞扬。

  望着早已经远去的军车,苏韫愣愣站在原地好半晌,比阳光更燥人的是她此刻的心境,车轮带走纷扰,没人听见苏韫无声的一句。

  “都是身不由己。”

  巴克轻拍了拍她肩膀,“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吧。”

  “好。”

  ——————

  曼谷军区总部

  单独隔开的一间屋子什么也没有,这是专门留给陆熠的,不是审讯室,而是专门留置观察的锁“官”屋,软包的地板与墙面找不出一丝尖锐,为防止一些官员畏罪自杀特地设计。

  进了房间,陆熠不像其他官员一般鬼哭狼嚎,亦或是反省自身,相反地,格外平静。

  送车途中,普诺客客气气,到了曼谷后尤金也是一路跟随着进入,直到进了这间锁官屋后才被勒令退回,陆熠并未向他吩咐什么,只说让他安心回去呆着,如此冷静的情绪,不免让普诺惊叹。

  如今陆熠犯的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明明是停职期间人却跑到缅甸去辅战,还调动部下参谋长公然挑衅权威,出兵大其力,导致大其力爆发不间断的战事,小了说是抗令不尊,大了说就是挑逗战争罪,其实说到底都是有人想借势把他摁死,否则不会演这么一出戏码,而陆熠留下的这几天是为了勘查罪证,一旦坐实他私自出兵大其力的事,必然要上军事法庭,剥夺这身军装。

  普诺在跟着他进门时,念旧情劝了几句,陆熠也是客气,笑笑说行。

  关彻底关上,也隔绝所有音讯,陆熠靠着软包的墙壁闭眼冥想,一举一动皆投影到另一显示屏上,萨普瓦身侧坐着英育拉及索隆、颂信几位泰军中最高的行政军官,于三日后的第一场军法审判做准备,期间特此召开过几场议会,而消息是断然不可立马公布出来的,陆熠身为泰军梯队排前的角色,手攥着第三军区、边境军区的兵权,没有抓住料理后位的关键性证据,是无法平息那群老部下,到时军心出乱,政党必然会跳出来再以此为引生事端。

  所以没人敢在这事情上掉以轻心,也包括萨普瓦。

  眼看快两个小时过去,陆熠依旧是坐禅不动,索隆看困了,消息一等再等没回来,这几日都不算太平,他是既忙前镇压又顾后收拾,曼谷的反对派跃跃欲试,防爆治安几次都没能镇压,最近几天猖獗更甚,压得泰方不得不发布新闻公告安抚民心。

  索隆看着,就听英育拉给建议:“依我看,扒权下军令还需要等什么时机,证据都摆在那,陈醉人这会估计还在缅甸没回来吧?”

  “人都还没辑押到,哪能算什么证据。”索隆说,“等个三天的也不急。”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陆熠确确实实干了这件事,还是你能打包票说没有?”颂信看着他,“索隆,都到这一步了,你该不会是想包庇吧?”

  “害!我包庇什么呀,我自己都忙得头昏暗地。”索隆干脆闭嘴。

  “索隆说的不错,这事情急不得,三天后的军事法庭再定夺。”萨普瓦终于出声。

  众人彻底熄声,谁也想不透,萨普瓦究竟如何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