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页)
于人体没大碍,说是玩具也不为过。
提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牢牢记得老头子叮嘱他的,不要把这件事的真实目的告诉谢九楼。
他盯着谢九楼俯身时空空荡荡的领口,忽然伸出手,往里头摸去。
谢九楼敏捷地抓住:“今晚,不能再来了。”
提灯任谢九楼抓着,他喜欢一切跟谢九楼发生接触的方式。
他指着谢九楼的领口问:“符?”
“符?”谢九楼蹙眉,“什么符?”
提灯说:“洛桥,阿妹的符。”他歪了歪脑袋:“你的?”
谢九楼愣怔片刻,竟苦笑了一下。
他挨着提灯坐下,耐心解释道:“洛桥的符,是他阿妹给他求的。”
提灯点点头。
军营中的人,无论品行高低、模样好坏,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些诸如平安福之类的小玩意儿,那是家人给即将奔赴战场的他们留的念想。
“提灯,我没有家人了。”谢九楼的指腹在提灯手背轻轻摩挲,“没人给我做这些东西。”
娘亲也曾在他未及十四那年给他做过一个穗子,那是去寺庙求的红线做的,为即将第一次奔赴沙场的他和父亲祈福。
后来被谢九楼连同父亲的那个一起扔进他十六岁时烧光敌军粮草的那把大火里,给他的父亲陪葬。
提灯的视线定格在谢九楼晃动的眸光里,他透过那点眸光,看见四五年前,那个骑着怖狼疾驰整夜回到家门,却依旧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的少年呆坐在府邸前无措的模样。
谢九楼就是从那时起彻底孤独。
如今少年青涩的面庞已被数年的黄土尘沙吹得坚毅果敢,唯有提到家族二字,才会被眼神出卖掉最后那点没能及时挥扬到母亲怀中的孩提心肠。
提灯说:“我做。”
他歪着身子摸到枕头底下,从那里掏出一块成色低劣的翡翠。
那是乌鸦生前叼给提灯的最后一件礼物。
提灯又把谢九楼赠予他的短刀拿出来,摊在谢九楼眼前。
谢九楼忍不住笑:“你打算做什么?”
提灯一时想不出来,又把两样东西往前递了递:“先学。”
要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谢九楼问:“要我教你?”
提灯使劲点头。
谢九楼缓缓拿下他手中匕首:“要学玉雕,不能用这把刀。”
-
二访红州城,谢九楼以十城军的名义,浩浩荡荡进城做客。
阮玉山披甲执锐,高居城主府石楼之上,垂目而下,与马背上阔首昂扬的谢九楼遥遥对望,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