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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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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3页)

声音稚嫩,语气倒挺老沉。

鹤顶红挨着他坐下:“你昨儿忘了告诉我今天想吃什么,我便见了什么都买点,就来迟了些。”

小孩往他手里探头探脑,最后拿过糖葫芦咬一口。

嚼着嚼着,便递给鹤顶红:“我不要了。”

“不要就不要,”鹤顶红低眼笑道,“看看,别的要吃哪样?”

小孩儿指指果脯:“这个。”

又瞄一眼鹤顶红:“你喂我。”

“好。”

鹤顶红捏着果脯喂进他嘴里:“还要吗?”

“也不要了。”

“那别的呢?”

小孩儿打量着鹤顶红眼色:“你脾气怎么那么好?”

鹤顶红手上一顿,随即笑道:“你长得好看,我一见便欢喜,便只想对你好。”

小孩歪头:“真的?”

“真的。”

“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我都答应。”

“我不想要了呢?”

“那便不要。”

小孩看了他半晌,忽道:“认识这么多天,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我叫鹤顶红,”鹤顶红说,“你也可以叫我,小鸟。”

-

无界处自冥河生水起便有了春夏秋冬。

这已是谢九楼把自己关起来的不知第几个冬日。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数不清的木架和墙龛,架上龛中,摆了成千上万的玉雕小人。

吃行卧坐,每个小人神态不一,却都是相同的模样。两根发簪,一手缠带,手边总有一盏八角宫灯。

房外风雪潇潇,屋里却很暖和,百年来无论春夏秋冬,无一日不是如此。

他把一屋子的玉雕保存得极好,总没日没夜地呆在这里。

今日他又站在房中架子前雕玉,刻刀拿在手里便忘了时辰。来时尚未下雪,如今阶前积雪已有一尺来厚。

刻刀正落到提灯眉眼处,本就冷俊的样貌用了玉砌,衬得谢九楼手中小人儿愈发傲雪欺霜。

时值黄昏,雪意更浓,寒风拍打着窗棂,一响接着一响,谢九楼习以为常,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