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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喜欢她很难,可是再难,只要感受到她在身边,在心里,那颗心脏就被注入热血活力,蓬勃跳动。当他再一次朝她追过去的时候,什么尊严面子都已经不重要,再难过,也没有她眼里没有他这一事实令人难过。

遇到她是他的幸运,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好看又美好的女孩子,离开依偎了十几年的家乡,外面这么大,人那么多,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生活是如此不同。她真的教会他好多,在李家村的十九年,他长成了身体,跟着阿娇的脚步来到帝都,塑造了与众不同的精神世界。因为陈娇,才有现在完整的李存根。已经融入生命的阿娇,失去她,是不能承受脱胎换骨之痛。

可是,遇到他却造就她一生的不幸,了解外面的世界越多,他越明白那次遭遇对阿娇的打击有多致命。没有人能完全体会另一个人的痛苦,可是他知道她的痛,她的恨,她的不甘,她的绝望挣扎。如果时间能重新来一次,他一定一开始就带她回家,哪怕没有任何机会亲近她。

妄想始终是妄想,就算做梦都想重来一次也没有机会。不想再错过,不想再纠结,他注定要一直跟着她、看着她,用尽剩余的生命去守护她。

因为陈娇通知他下班有约会,李存根便开车跑出租去了。结果第二天店里通知,需要派人去苏州提车,其他人都去过了,就派李存根过去,顺便熟悉一下总店。

这一趟出去要十天左右,下午的火车票,上了半天班他就回家了。想到要有好久见不到陈娇,就焦躁地不行,万一她忘掉他了怎么办,万一她交了男朋友回来不要他了。没有人做饭饿到怎么办,家里没人打扫她会不会不习惯。

他患得患失,很是后悔一口答应下来,想给店里打电话,手上却拨通了陈娇的号码。那头过了一会儿才接通,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他已经把陈娇的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但是陈娇应该没注意过他的号码,礼貌地问了好几声。李存根心里更加没底。

“阿娇,是我。”

那边顿时安静了,也没问他为什么打电话,也没挂断,似乎他怎么样都无所谓。李存根难受了一小下,“我要出差十天,跟你说一下。”

她哦了一声,果然不在意。带着小小的祈求,“我过来找你好吗?想看你一眼再走,不会耽误你工作。”

“什么时候的车票?”

“八点半。”

还有两个小时,仓促见一面应该来得及,但是陈娇拒绝了,“好好工作吧,回来再说。”随即挂断了电话。李存根拿着手机,不自觉攥紧。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上了车。

他的手机是一部店里资助的旧手机,便宜货,功能也很少,只能电话短信。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跟陈娇报备行程,看到好玩的东西拍下来想发给她,结果发不出去。

每隔一个小时就发一条消息,看不到她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虑紧张感,只有通过频繁的短信电话才能缓解一二。但是陈娇并不是每次都理会他,他发二十条,她会回一条。那一条短信就是他的解药,顺着笔画读,不一会儿又拿出来看一遍。

整整十天,仿佛一个瘾君子被关进戒毒所,忍得发疯。他晚上睡觉会给她打电话,即使什么都不说,听到那头画画时铅笔擦过白纸的沙沙声,轻微绵长的呼吸声,也觉得安心。

因为运输新车的关系,回来的时候他们坐长途汽车,跟着货源走。晚上也在开车,跟他一起的司机打瞌睡,李存根一会儿也不敢睡,中午抵达帝都,紧绷的神经才敢放松,忙到晚上才有休息的时间。

他给陈娇打电话,是上一次见过的何书接的。她们下班之后一起去吃饭,陈娇多喝了几杯,她自己有急事,正愁找不到人接陈娇回家,李存根电话就打来了。记好了地址,他就打车过去了。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H)

李存根从何书手上接过陈娇。她抬头望了一眼,醉醺醺地看不清,脚下发虚,嘴里说话含糊,“你怎么来了?”

也没有喝很醉,毕竟在外面,不想麻烦同事,就是酒量出乎意料浅。陈娇虚虚抓住李存根的衣领,一直努力保持住的清醒终于支持不住,就借力靠在他怀里。

李存哥摸了摸陈娇的脸,转头朝何书道谢。他们俩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在何书眼里,却是再亲密不过,陈娇下意识流露出的放松,李存根满脸心疼,扶着都怕碰重了她。

何书拉着陈娇的手,低头看她,“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回去,冲杯蜂蜜水,解醉很有效果。”

他的臂弯结实温暖,轻轻一揽就将她一半重量全部承担着,陈娇舒服了不少。从包里找出钥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李存根打了热水立马给陈娇洗脸。

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将她的鞋袜都脱了,试着水温合适,便将她脚放进去泡着。抬起头发现陈娇默默地哭,流着眼泪,悄无声息。

心头顿时被刺了一下,细微的疼痛蔓延开来。拉起她的两只手轻轻握住,小声问,“阿娇,你怎么了?”

陈娇哽咽,身子往后沙发,快将自己埋起来。他就这样牵着她,心里着急的要死,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哭得伤心,又不想她憋得太狠。

他仔仔细细给她洗脚,每个指头都摩挲着擦干净,瘦瘦的脚,脚趾圆润可爱,肌肤雪白。他低头一个挨着一个亲过去,然后将她扶着躺在沙发上。

兑好了蜂蜜水,陈娇也快睡着了,闭着眼睛还在流眼泪。李存根急得上火,直接将她扶进怀里,陈娇挣扎得离开,哭得更伤心。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心都碎了。跟我说说?阿娇,你理理我。”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陈娇撇开头,声音低哑,“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