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4页)
江岁宜犹豫之下还是走过去关心:“你好点没?”
谈靳瞥了眼她,嘴角的笑容没什么温度,只说:“没死。”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起点,江岁宜没介意谈靳严厉苛刻的语调,说:“今天在电梯里的事……”
她想说那个吻,也想说自己坦白的事。
谈靳“嗯”了声,他的左手手背被吊针束缚,平淡:“不记得了。”
江岁宜张了张嘴。
哑然。
心脏刺痛。
少女在白炽灯下注释眼前这个冷感的男人,她曾经多少个日夜拼了命地追赶他。
竟都苍白。
谈靳冷淡目光从眼尾捎回,没再看江岁宜,眼底有复杂闪过,随口解释:“发病的时候脑子不清醒,发生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江岁宜抿唇,觉得可笑,问:“那你为什么……幽闭恐惧?”
幽闭恐惧大多始于幼时心理创伤,谈靳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病?
江岁宜追问:“是不是跟你之前说的住院证明有关系?”
谈靳没回答。
江岁宜深吸一口气,明明嘴唇还有他吻来的滚烫,可现在他与她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江岁宜感受到止不住的难受,她扛住眼眶里的热意,缓缓解释:“姐姐给你发的那些消息,是真的,你都看了吗?”
半晌,他答:“看了。”
江岁宜费劲全部的力气,再次说了一遍电梯里努力说出来的话:“我不是谁都可以的。”
谈靳眸光一动,“嗯。”
江岁宜捏紧了拳,生出的几分希望被彻底耗尽,放弃了,说:“我走了。”
她想再说一句“多保重身体”“以后别再见了”,又或者温柔一点说“对不起”“祝你前途似海”,可不知道要怎么样的话才能完美地结束他们之间荒唐的关系。
“江岁宜。”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没什么起伏的呼喊。
江岁宜身形一顿。
谈靳不想再挂那些没什么用的葡萄糖,他还是没什么力气,把吊针抽出来,创口处立马汩汩流血,他眉头没皱,问:“你去哪儿,有地儿去吗?”
旁边的护士小姐看见,质问他“怎么这样”,谈靳没搭理,盯着不远处迟疑回眸的少女。
谈靳盯紧了她,重复问:“有地儿去吗?”
江岁宜想嘴硬说“有”,可外面天太黑,干脆说实话:“没。”
她不知道他问这些什么意思,直到听到谈靳后面紧跟的话。
谈靳说:“住我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