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页)
【啊啊啊,天杀的南陵王,该死!】
【殷公子,呜呜呜,我的殷公子啊……】
【碎骨割舌我忍,但他怎么能毁掉一位乐师聆听天地声音的双耳!!!】
的确不能忍。
越城不复往日繁华,街道上只有寥寥数人,他们生在越城,死也要死在越城,不会离开,越城外,却也有老少拖家带口逃离。
两位乐圣提前遣散门人,却没有一人离开,琴瑟两府门扉紧闭,隐约的哀乐从门内传出,汇聚在越城的上空,是为殷公子送行,也是为这乱世奏一首离歌。
越城后山,庄维坐在殷华年的空冢前,将一杯清酒缓缓倾倒在地面。
“曲子我昨夜完成了,但我却不想现在弹给你听。”
“你输了,输的是命。”
“不过没关系,还有我。”
“我也敢赌命,最后一局比试,我会赢。”
“这辈子我也始终压你一头,是天下乐道第一人。”
两盏空的酒杯留在空冢前,墓碑上刻着一行字:挚友殷华年之墓。
庄维没有如殷华年的愿为他在墓前弹奏,背着古瑟上山,再敬了一杯酒后,又原路背着古瑟下山。
庄维失踪了。
直到数日后,南陵都城,一名长发高竖,身穿白衣的乐师叩响王都的大门,递上拜帖:越城庄维前来投奔。
此情此景,一模一样的打扮,仿佛与月前一幕重合。
【我哭死,我竟然在老庄身上看见了小殷的影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的都是华年,呜呜呜。】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期待。】
南陵王审视着双膝跪在堂下的庄维,冷声质问:“之前你们越城的那厮刚刚行刺过本王,现在你又说是来给本王当宫廷乐师的?”
“怎么,你们乐师全都改行当刺客不成?”
庄维头顶抢地以示卑微:“罪城庄维见过大王,大王息怒,那殷华年鬼迷心窍,与瑞、礼两贼同流合污,行刺大王,为越城带来灭顶之灾。”
“天下人皆知,庄维与那罪人向来势不两立,庄维早就听闻大王的名声,向往已久,心中期盼大王早日踏平各路诸侯,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不曾想,在那之前,殷贼竟然胆大包天行刺大王,幸而大王天命在身,有天地护佑,得以无碍。”
“庄维早已厌倦了越城那心比天高的风气,如今前来投靠大王,不求大王重用,只求有机会能成为大王麾下一小小乐师,留得残躯,瞻仰日后大王兵临天下的霸主之姿。”
南陵王看向下属,下属点头,表示已经检查过,庄维身上连锋锐一些的金属都不曾有半点。
经过殷华年行刺一事,南陵王府成了铁板一块,来往之人,就连侍卫都不准许携带武器。
南陵王稍稍放松斜靠在软榻上:“哦,本王大概是听明白了,庄公子是怕死,特意向本王来投城,是也不是?”
庄维仿佛没有听到南陵王言语中的轻蔑:“蝼蚁尚且求生,庄维不觉有错,而且能够跟随王上,是庄维三世修来的福气。”
比起锯嘴葫芦的殷华年,庄维的吹捧让南陵王浑身舒畅,哈哈一笑:“既然庄公子真心投奔,本王理应礼贤纳士,如此,庄公子便每日为本王的爱妃们伴奏,汝意见如何?”
“庄维定当全力以赴,以求配得上大王的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