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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5页)

三人有时偷偷上街游玩,做过几套公子袍,武士袍,便翻出来穿在身上,唐一仙和幼娘身材相仿,自穿了公子袍,把武士袍送与她穿,八个人只留了小云看家,都赶到军营来了。

见杨凌招呼他们进营,雪里妹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担心地道:“杨大人,军中不许女子进营地,我们进去……这方便么?”

杨凌对这些小节不甚在意,家属探望有什么不许的,何况她们是一身男子打扮,或可掩人耳目。杨凌摆手道:“这有什么,难不成大家在营外叙话?况且……呵呵,你们爱的正是时候,我恰好有事情请你们帮忙。来来,里边请,咱们慢慢再谈。”

几位姑娘脂粉气太浓,把门儿的小卒早瞧出端倪来了,只是不敢声张。杨凌引她们进来,带至参将帐中摆酒款待,席上一唠叨才知道韩威在鸡鸣取了张家姑娘为妻。如今成婚已经月余了。

杨凌本有心让韩家兄弟进京后在家中住上一段日子,一面是英俊儿郎,一面是俏丽佳人,说不定能日久生情呢,谁料韩威已经成了亲。

韩武虽是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可身边摆着三个如花似玉,便体幽香的小美人儿,他看也不看,倒是对杨凌帐中的兵器盔甲爱不释手,不停地摆弄着,连饭都没吃一口,看样子双方也是根本不来电了。

玉堂春三人听杨凌向韩林等介绍了这两日入营就职发生的事情,顿生同仇敌忾之心,况且清理帐目抓贪官扮青天大老爷的事情实在有趣,一吃罢饭便催着杨凌赶快去把帐册取来要一显身手。

杨凌吩咐亲兵带了人去采办司,和杨一清把所有帐册都运回了帅帐。杨凌这套参将所住的宅子依山上缓坡建筑,公分三进院落,每进院落间都要拾接而上,张薄运到径送到第三进院中,往堂屋中一倒,铺了一地,又拿来笔墨纸砚请几位姑娘清理帐目。

玉堂春三人是学过算帐理帐的,那些混乱不堪的流水帐目一看就懂,不过杨凌见她们清理起来虽抄的工工整整,用的也是流水记帐法,想要归类统计加减收支十分麻烦。

杨凌干脆拿来一张纸,画了个简单的三栏式表格。想三言两语给姑娘们解释清楚资产负债的借贷关系明显不太可能,杨凌用了最简单的收付记帐法,在表眉上标记好帐类,唤过她们讲解了一番。

这种记帐法通俗易懂,记载的帐目清清楚楚,而且逐笔结计余额,几位姑娘底子扎实,人又冰雪聪明,听他稍一讲解,便觉得这种记帐方法的高明之处来,只是杨凌边讲边在纸上画的那些歪歪曲曲的符号,四位姑娘可没一个认得了。

杨凌见她们三言两语便听懂自己所说的记帐方法,教授阿拉伯数字还不轻而易举,不料123456对这些习惯了用文字记帐的姑娘们来说并不好接受,每结出一笔数字,她们总习惯性的先写出汉字,才一个数一个数对照着翻译成鬼画符。

慢慢的,每个人清理一本帐之后,才渐渐适应了这种简练而新奇的数字,四人的速度也明显快了起来。

杨凌见四位帐房先生忙得热火朝天,连幼娘都兴致勃勃地当起了反腐斗士,根本没空搭理他,想想老丈人还被扔在大厅里,便匆匆赶回了前厅。

一进门儿韩满仓就兴致勃勃地跳过来,抱住他手臂道:“姐夫,我和哥哥商量过了,想在你军中当兵,你是大将军,可做得了这主么?”

韩武正拉开杨凌那口宝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时也眼光炽热地看着他,杨凌沉吟一下,看向韩林道:“岳父,您的意思……”

韩林笑道:“他们既然喜欢,我也不拦着,只是你知道凌儿是否为难?”

杨凌这才点头道:“征兵入伍的权力我还是有的,况且我马上要清理吃空饷的事。估计军中必有不少空额。”

满仓儿喜道:“那太好了,姐夫是大将军,就给我个把总当当吧,我在鸡鸣驿看把总带兵好生威风,快羡慕死我了。”

韩林闻言立即道:“这可不行,凌儿,不可答应他们!”

满仓儿睁起眼睛道:“为什么不行?姐夫管着这么多兵,分给我百十人管着怕什么?我就不信凭我的武艺那些兵丁敢不服气?”

韩林对杨凌道:“凌儿,你让他们当兵我不反对,但是必须从士卒当起,想升官凭自己的本事,如果任人唯亲岂不叫人戳脊梁了么?”

杨凌笑道:“凌儿也是这个意思,满仓儿,你看姐夫这官儿来得容易,不知道军中多少将领不服呢,从兵丁做起才能孚众望。才能多学到些新本事。我这军中许多哨长,把总都不认识字,你和两位兄长武艺超群,又读过书,好好干下去,自可累功升官。我真要现在就给你个官做,说出去光彩么?”

韩武,韩满仓听姐夫说得在理,都点了点头。杨凌又道:“目前你们刚如军中,我看……咱们的关系不要声张出去,虽说内举不避亲,我相信你们的本事,可总有人喜欢嚼舌根子呢。还有,岳父,我看你也不要返回鸡鸣去了,岳父一身的好武艺,不如一起留在军中,你看如何?”

韩威插嘴道:“爹,姐夫说的在理儿,如今二弟三弟都已入伍,小妹也在京师住,你留在这里也省得牵挂。”

韩林有些动心,迟疑地道:“那……难道你一个人返回鸡鸣去么?”

韩威看了杨凌一眼,脸庞略有些红:“儿子虽然读过书,却没有功名,这番回去也不过是做一辈子驿卒罢了,如果能入伍当兵,说不定能够建功立业,荣耀乡里,可是……一下子要妹夫安排这么多人,可就不方便了。”

杨凌喜道:“方便,如何不方便?我昨日查阅士兵花名册,父子同军,兄弟同军的多着呢,就这么定了吧。幼娘一个人在家里我总怕她闷着,有嫂子来陪她,那也好得很呐!哈哈,这下子咱可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们了,有你们助我,我这秀才带兵就有了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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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参将坐在炕上面色阴霾地饮着酒,眉头蹙成了一个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