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5页)
“我是说,和平桨打架那小孩的家长,给你道歉了吗?”蒋颂平静地问。
雁稚回点头,看到男人的脸色在她点头之后稍稍好看了一些。
蒋颂沉吟片刻,开口:
“小孩子看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会害怕很正常。有一个平桨,就会有第二个‘平桨’出现的可能,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事吗?”
这涉及到一个随母姓的问题,时下有这种现象,但家中独子跟随母亲的姓氏取名,并不能理直气壮说是常见。
雁稚回当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想要反抗一下传统。自己生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跟自己姓?
可是一个决定绝不可能单只是一个决定的事情,它带来了很多衍生问题,绵绵不绝,甚至于有人私下揣测,是否因为蒋颂的生育能力有问题,所以才使得蒋家同意把第三代独孙冠上雁家的姓?或说他性功能有问题,自觉理亏?
这是雁稚回偶有一次听到的,听到后心情非常差。蒋颂可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知道了这些传闻的存在,没过几天,就把这些消息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恶意的猜测来到了他们的孩子身上。
孩子往往会像一张吸油纸一样吸收这些阴暗的东西。
“我们把想要做的事情的所有成功结局的集合体,”蒋颂停顿了一下:“看成是乌托邦一样的存在。但这并不一定真的能有机会被我们看到。”
“人可以有高远的理想,学习超前的思想,但群体的观念一定落后于这种思想,如果要以个体的力量去试图贯彻先进的思想,就一定有牺牲。我们可以靠那种想法去努力,但未必必须靠那种观念生活。
“当大环境都没有要去承担某些东西的自觉时,你可以适当的自私一些。
“比如,看到小孩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受到来自群体的排挤,所以短暂地后悔自己的做法——即使这个决定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极其有意义。”
蒋颂轻柔地抚摸雁稚回的头发:“这不能算是背叛,也不是有错,因为它和钱,地位,权力等等那些东西都没有关系,只是出于最原始的,对孩子的爱。”
蒋颂突然很想吻她。这么温柔的,他的宝贝。
喉头微滚,男人低低道:“所幸雁平桨没有辜负你的爱,至少他是为妈妈的名誉和尊严和别的小孩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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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听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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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听的一个
雁稚回附过去,闭眼贴上蒋颂的嘴唇。
他们交换了一个安静的吻,很快就分开。蒋颂气息如常,而雁稚回已经红了脸,微微喘着气望着他。
“我……”她欲言又止。
蒋颂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开口。
“白天你在学校一定说了很多,我太忙了……是我的错,今天的事情我出面可能要更合适一些,抱歉。”
蒋颂侧过头,轻轻捏了捏睡眠中儿子的脸,低声道:“雁稚回,这些话只是由我说出来,它一定同时存在于你的脑海。所以不要有压力,我们是在共同分担,而不是我通过一种说教的谈话方式,来试图拒绝承认你的压力的存在。
“——你知道的,它们不可能不存在,并且随着平桨长大,会越来越多,直到这种可以称之为偶然的随母姓现象变得真正普遍起来。”
男人声调平缓冷静,雁稚回下意识就把思维调整到ddl状态,伤感的情绪去了大半。
蒋颂俯身偏头轻吮了下雁稚回的唇瓣,舔掉上面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