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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后来在鹿鸣山的那段时日,她和谢怀砚朝夕相处,他们一起纵马,一起抚琴,一起作画,那样闲逸安稳的日子里,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是她在阳夏的十几载从未有过的肆意放纵。

谢怀砚待她好,待她纵容。

她在欺骗他时,自己又何尝不是也在其中,不知不觉间她已入戏三分,沉溺在那种温柔中。

她也曾在沉沦过后抛去理智的去想过,留在鹿鸣山,留在谢氏,是不是也可以呢?

有他的喜欢,或许她可以再有一个孩子,待有了依仗,日子总不会过的太差。

可每到白日里,她又会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可怕,当她意识到她对谢怀砚有了依恋时,她的内心无比恐惧,就像是被人一刀又一刀的刺在心上。

她可以利用他,可以依仗他,但她绝不可以爱他,爱上这样一个薄情狠戾的人从来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她也不敢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给任何人。

她在这种情绪中越来越恐惧,选择了提前离开。

她走出淮阳的每一步,心里都如拔下一根刺,让她感到轻松,可她又会在遇到水匪时,无依无靠时想到他。

后来,她逐渐在北朝安了家,让自己忙起来,她以为她对谢怀砚的情绪已渐渐消失,她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也愿意去接受萧子亭。

可当她再次见到谢怀砚,明明那些刺早就被拔下了的,她早就把他忘了的,可那些情绪却再次一拥而起,让她痛苦,让她压抑,让她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愿意去承认。

只能去恨他、怨他,不放过他,也不放过自己。

此时,她眸光直直的看着谢怀砚,想到墨园书房里他吻她时,她滚烫的脸颊,以及砰砰直响的心脏,在她意识全无时听到他的声音,她便想着,若她能重来一次,便多信任他一些,不再离开他。

她早已明白她对谢怀砚是怎样的复杂情绪,只是,她始终解不开心里的结,今日初夏,她逃避了那么久,总算是敢于面对,也该放过他,放过自己,和他重新开始。

桃漾上前一步懒懒的趴在护栏上,神色温润,故作不知开口问他:“一大早的,你给我送枝莲是什么意思?”

谢怀砚长身玉立,身后是东山升起的朝阳,他整个人沐在晨起清透的光影中,轮廓分明,面庞俊美,抬起眼眸与桃漾相视,薄唇勾笑,与她道:“并蒂莲,定情花。”

桃漾轻轻抬了抬眉。

谢怀砚朝她伸出手,他宽大手掌松松蜷握着,神神秘秘的,看不到手心里是什么,桃漾问他:“什么?”他只看着她不言语。

桃漾提裙踩上木梯,下了阁楼,站在他面前。

抬手把他的修长指节给掰开,里面是空的,她刚抬起眼眸来要瞪他,就被谢怀砚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