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没事,以后会注意的.她对她吐了吐舌头.
今天——母亲继续说之前看了她一眼。
奇妙的心里“咯噔”一下。消息传得真快。她在想。
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妈妈。奇妙的声音幽幽的。尽管那是条应该走的路,也是早晚要走的,但是.......
恩.不过,女人呢,迟早是要相夫教子,妈也不逼你,成婚了,也就不那么自由了.妈妈也会希望你可以多轻松几年.只是,你也知道,咱们这里地小规矩传统,也免不了会被人说闲话.总之,妈妈说了,你进进心就好了.母亲说了,便抬头看看奇妙.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目送母亲出门,奇妙不禁轻轻叹息.
他今天会很受伤的吧?这是第二次拒绝他的求婚了.如果上次是因为一时冲动,那么,两年后的今天,他已经足够成熟,足够应该成家了.七年,一转眼,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时间,真是漫长啊.她应该成为他的妻吧,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尽管,每次,当奇妙深深味道寂寞的味道的时候,她就会很想对对他说,我们结婚吧.但是,却从没一次真的说出来.心的漂泊固然令人疲倦,可是,如果明知这不是真正想要的人,那么,人必定会变的犹豫不前吧.
转过身的时候,目光落在床上.一滴泪.没有再多.也已经再也流不出更多了.自从她走后,她为她流了多少的眼泪,她后悔,她哀怨,她忧恨,她把紧抿的唇咬出斑斑红血,可是,她也不会回来了.不是吗?释然,你好狠.
午夜的钟声在每次响起,手机上面不会再收到一个”吻安”.可是习惯多难戒.怎么办?于是.眼泪.直到有天,她对他说,今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发个”吻安”给我,好不好?他说,好.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果然,手机又响起在午夜,”吻安”依旧,随之即来的,却是奇妙的呦哭.
可是,这应该叫什么?从中学六年,大学四年,她的目光追随了她整整十年.那又能怎么样?她爱她爱了那么久,直到她终于知道,她却不能回头.是叫命运?还是宿命?还是造物弄人?释然,你这一逃,便是一隔半地球,是逃得够远,够狠,可是,你逃得了我们,逃得了自己吗?释然,也许,我结婚了,那么,你也会回来了吧.那时候,你就不用艰难抉择...
路,还是原来的,细长的路灯,暖暖地照下来,是安静的,却也难抵地落寞.奇妙找了路边的一块干净草地,坐下来.间隙的,有车驶过,也有山轮车一一两两地过去,人们总是习惯性地放慢速度,打量一眼马路边的这个年轻干净的女子,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是美丽的落寞,刺目高瓦的车灯,照不到她脸上温柔的泪水.点滴,却也清澈,在夜晚的时间,冰凉冰凉.有首歌这样唱起: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是喝下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化为一颗颗眼泪.奇妙的手上,没有冰水,那么,是什么化来了眼泪?是否可以理解,当思念难抑,全身心的细胞都在替我们的女孩痛哭流涕?泪腺破例为心的泪开了门,于是,它们滚腾而出,热热的,似乎还有心脏跳动的韵律.
远处的高楼,近处的路灯,抬头看,可以看见灯罩下,飞舞着空气中的尘埃.记得释然小时候写作文的时候提到灯光下的尘埃,她用了”雀跃”一词,如此用法让她的老师着实惊喜一把.但是,今天,奇妙看着它们的时候,实在无法想像着它们是雀跃的,看起来似乎跟死亡前的欢舞更加相似,谁知道它们的命运下秒会如何,或许就被人吸进去了呢.尘埃仍然舞蹈,无论雀跃还是哀舞,看起来确实哀鸣.也有怨.不明不甘.
一辆山轮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个靓丽的背影,长发温柔的泻下,月光下,入水的温柔与绵绵感情.看着她拿钱,找回钱.转过身,对着自己浅浅地笑.奇妙有瞬间地恍惚,仿佛梦中.直到她来,在身边坐下,奇妙才不由地咧嘴笑了.
反应真慢啊你.宜家说.
谁叫你刚才用尽温柔地对我笑,害我跌倒梦中,一个劲地不愿出来.奇妙很委屈地说.
她们两个女子,在释然走后,倒也常常约了逛街,吃饭,喝咖啡.只是都不再去那个酒吧.有时候,无事,便坐一起.很多时候,倒也不说话,就坐着.但两人的心都很安.这是如镜面的平静与祥和.即使有时候是偶遇的,无论是谁,都会将正在进行的事情落在一边,就那样,安静地留下.偶尔手碰到的时候,也会默契地牵在一起,那是很柔软很纤细的两只手,牵在一起,暖暖的,也自然的,只是时而,会有只左手或右手会突然用了劲地紧紧攥着另只手,那时候,被攥紧的手的主人,便会别过脸去悄然一拭脸上的不明液体.
宜家没有问这夜,为何奇妙孤单街头,只是安静地坐下,然后目光落一处.因为是过了腊月,天气还是寒冷的,坐在地上,寒气由椎骨直入身体,顿时有些被针射入的感觉.宜家便站起来,将手伸给奇妙.
起来吧,地上太凉,会着凉的.宜家说话时候,轻得不能再轻,似乎有怕打破什么易碎品的样子.
奇妙抬头看她.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黑,真想漆了釉一样.将手搭上面,宜家用力一拉,奇妙却倒在她的身上.或者说,是她自己扑进怀里.
哭了.无声的.宜家只能有身体去感触她的颤抖.唯一做的,便是搂紧了她.寒风吹起,长发飘飘,美丽的脸,精致柔和的五官,却是扭曲的表情,冰冷的心.释然,你走后,两个女子,如此地苦.
农历年将近的时候,林聆意外地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是吹着风笛的苏格兰军士.背面的字像她的脸,俊逸却隐忍.
林姨,并不经常见雪的苏格兰今年下起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现在,我常常坐在房间里,对着窗户,看着上面腾起的雾帘,拳起拳头,在上面印上小脚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林聆的脸上,泪两行.
小城镇依旧车龙穿息,小而拥挤,山轮车蹬过街头小巷,一溜不见.街上的人,神情或淡漠,或快乐,或,或有人的脸是没有感情的.这个世界仍然在运转.我们都知道这样一个真理,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还是依旧在转,即使有天,我们去了,也只如海里蒸发掉一滴水,那样微不足道,如此不经不变.可是,对有人来说,那简直是谬论!一个人的存在与消失,绝对不是如此渺小.因为,她是她的地球,她是她的世界,地球为她而转动,世界因她而精彩.这,才是真理.关于人的真理.关于爱的真理.亲爱的,你是我的生命息息相存于世的理由,唯一的理由.